七六七、顺手
钱若华的声音道:“师弟,你就不用去了。还在呆在我身边要好些,免得……”他后面的话不说下去,韩一鸣知不是什么好话,不知那宋出群听得出来么?只听宋出群道:“师兄,你担心我会打他么?哼,我早巴不得打他一顿了!居然敢背叛师门!师父的招唤也不听了,师父让他来,他也不来。过后也不到师父面前去说明缘故,着实让人生气!”钱若华道:“这倒不必,想必他有他的事。好了,宋师弟,你也好生歇歇,不必一付吃了他的模样。他再怎样错了,还是师兄,该由师父责罚他才是,咱们不必搅入其中去。哪有做师弟的,越过师父,去处罚师兄的?这事做得太过,对谁都没有好处。”宋出群道:“嗯,那倒是。不过师兄,你能帮我想个主意么?这柄剑虽说没你那柄厉害,我倒也很是喜欢。我对师父也是忠心耿耿的,上灵山我也没有少出力气,你替我想个法子,让师父把这柄剑赐给我罢!”钱若华道:“你还真是会想!师父肯借你用已然不错了,不是你的物件,你也不必打这样的主意。”
韩一鸣听他们说到别的事上去了,轻轻向着另一边而来,他悄无声息,慢慢绕过树林,忽然看见前方有人影一闪,便止住不再前行,只是探头向那边看去。只见两个人背对着他站在那边,其中一人看身形正是那杜超!韩一鸣先四周一望,不见有人,悄悄聆听,也没有声息,正想挨近去,忽然听一人道:“杜师兄,你这样闷闷不乐,是否真是因了要跟我们回去?
那杜超道:“师弟哪里话!回去看师父,哪有什么闷闷不乐的。”先前那人道:“我还当师兄是因当时没能到灵山去,这回回去怕师父责罚,才闷闷不乐的。”杜超道:“师父要责罚我,我也没话好说。”那人道:“师兄那时为何不回派内来呢?回来了也不至于如此,不是么?”杜超道:“我是修行医道的,那时正救治一个患了疑难杂症之人,脱不开身,因此不得前来。这个我已说过几回了,怎么,师弟,你们都不信么?”
那人道:“信,我自然是信师兄的,可是这话说给师父,师父也是要大发雷霆的,不是么?”杜超道:“此事便是如此,师父要发火,我也没什么办法!”他语气淡淡的,全然不在意似的。那人倒没了言语,过了一阵,那人道:“看,那边是别的师兄弟来了么?”韩一鸣也不去看别的,倒是听那杜超道:“或许是。”那人道:“走罢,杜超,咱们也过去罢,师兄弟们久不见面,倒也该去说几句话才是。”杜超道:“好!”韩一鸣藏在树丛之中,看他们皆有离去之意,伸手在怀里一摸,摸了一个不知什么东西在手中,似是石头的,也不多想,拿出来,便对着杜超背后扔去。
杜超头也不回,宛如不知晓一般。走了几步,在一丛树木边停下来道:“师弟,你等一等。”弯下腰来捆麻鞋的带子。那人站住了,两眼只望着那边道:“好,我等你。”韩一鸣一直宁神静气,这时看时机来了,悄悄挨近去,这一下也是极是冒险,好在这里草木繁密,那人又看着上方,他挨得近了,自树木丛中轻轻伸出手去,在杜超衣袖上一拉。杜超看了他一眼,略有些惊异,却不出声,韩一鸣已伸出手来,对着他身边那人的喉头一指,念道:“悄无声息。”
他指端一点白光溢出,那人已倒在了地上,韩一鸣不知他是死是活,一把拖了那杜超便向树丛中钻去。杜超压低了声音,急道:“你是,你是……”韩一鸣道:“是我!”杜超道:“原来是韩师弟,你,你怎地下手……”韩一鸣也压低了声音道:“我没有杀他。我不过让他说不出话来罢了。我有……”那杜超道:“你不必说了,你有事才会来寻我。”只听外面已有人道:“钱师兄,钱师兄!杜师兄不见了!”
韩一鸣见势不妙,伸手招出背上的宝剑来低声道:“杜超,我将他们引开,请你务必在左近等我!”杜超点了点头,韩一鸣已御剑而去!他一下去得极快,但一回头,已见后面追来十数人,韩一鸣看他们来得也不慢,越发飞得急了。虽说他现下这柄剑不是鸣渊宝剑,他用起来也很是得心应手。韩一鸣飞得不慢,看看后方诸人,也是全力赶过来,却是追不上来。韩一鸣忽然气涌心头,横剑转过身来,一气横劈竖砍。
罡锐宝剑瞬间变得极长,剑锋变得极为阔大,向着后面来的人砍去。剑虽变长了,但用起来,也不觉笨重,反而凌厉的剑风将那追来的人都堵在了后方。这倒也罢了,他一连劈了几十剑后,满天都是罡锐宝剑的剑光,耀得人眼花缭乱。平波门人都被他的剑光逼得手忙脚乱,待得将那逼得人四处飞走的剑光都闪开后,韩一鸣早没了踪影。他们白追了一阵,什么都不曾追到,连韩一鸣身边都不曾去到,只得又回来。
韩一鸣本拟罡锐宝剑不是自己的宝剑,用起来没那么顺手,哪知真到了用的时候,居然也不差到哪里去,将追来的平波门人逼得都无法前进。若不是想着要带杜超离开,他定要打得他们落花流水。但毕竟想着要带杜超回去救两位师兄,止住了这个想法,趁着他们眼花缭乱,落下地去,收了罡锐宝剑,只用蹑空法,反向着来路飞奔而去。
他蹑空法已用得颇为纯熟,在空中飞行也不慢。向着来处,不多时已近了来处。忽然看见钱若华带着宋出群等十几名弟子,正在前方往来察看,不敢托大,悄悄落下地来。也不敢真个就踩在地上,离地几寸,藏身于一个树丛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