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六零、门帘
他说去便去了,韩一鸣搀了罗师兄,冯玉藻搀了涂师兄一同向前走去。走了不远,已见前方有个村落。本来集市便是在几个村落中最为平坦之处,便于几个村落的行走买卖。韩一鸣看了看四周,道:“冯师兄,咱们要进村子里去投宿么?还是要越过去寻无人之处?”冯玉藻道:“不必进村,更不必越过去。就在这个村子边,我来营建一个歇宿之地。一来咱们挨村子近,有个什么急要的物件,可去讨来。二来,这里有人家,便是有人追来了,只要看不到咱们,在村中问不到踪迹,便不会在此地逗留的。”
这时天色已是下午了,冯玉藻道:“二位师弟,你们一人站在一边,看来对方的背后来路,我要营建个歇宿之地了。”韩一鸣道:“我来曾记得有这个一个口诀,叫视而不见,咱们一同念了,岂不是没人看得见。”冯玉藻道:“我倒不是防人看见咱们,我是怕我施法吓着别人。”韩一鸣猛然想起一件事来,道:“师兄,我有个好物件。”说着,将背上的鸣渊宝剑解了下来,道:“包着宝剑的这块布,原来也是灵山的。后来机缘巧合,又回到了我的手中,我是见过如何用它的,但我不知我能否用好。不过试上一试,若是成了,师兄也不用施**术,只须施个小法术,将它遮住了,咱们便有藏身之处了。”
冯玉藻道:“好。你来。”韩一鸣将那块布自鸣渊宝剑上解了下来,看了看离村口最近的那家人家一面土墙,便近到土墙面前,折了两根细细的树枝,将白布两个角用树枝钉在了墙上,那白布便挂在了土墙上。挂上之后,犹豫片刻,伸手一揭,那白布之下,霍然出现了一扇门!
原来韩一鸣想起与沈若复、陆敬新一同遇上金蛟,她便将这片白布当门帘挂在了墙上,伸手揭起来可以进走进去。但不知自己可能有这个本事,因此有些犹豫。及此一揭开门帘,看到下方的门,心便落了地。道:“果真是如此。我先进去看看。”走入门内,只见门帘内居然是一间土屋,有床有桌有椅,不过是简陋些。连忙出来招呼四人进屋。
四人进入屋来,都十分惊异,道:“还有这样的好处。”将二位受伤的师兄搀了在床上躺下,冯玉藻走出门外,韩一鸣也连忙跟了出来,只见冯玉藻自怀内摸出一粒种籽来,在那布帘下方一放,口中念了两句。那粒种籽已钻入土中,不多时,白布四周都生长出碧绿的爬山虎来,生长极快,将大半面墙都遮住了。韩一鸣道:“冯师兄,你的法术与紫裳前辈的法术很相似呀!”冯玉藻道:“我当年的确与紫裳前辈学过些莳花弄草,后来是跟随白樱师叔学的。师弟,我从前是个农人,因此对这些很是喜爱。”二人站在一边说了几句话,远远的见沈若复引了罗姑和阿土过来。
沈若复来到,韩一鸣道:“二位师兄,罗姑,你们在此等我,我去寻那杜超杜师兄。”沈若复道:“等一等,你果真要去找元慧么?”边说边伸手将背上自己的宝剑解下来,递与他道:“你拿我的剑去。我的剑也是灵山百剑之一,你能驱策灵山百剑之首,想来它也能供你驱策。你的宝剑太过招摇,你留在这里,灵光不泄出去,也少惹些麻烦。”韩一鸣一想不错,接过他的剑来,将鸣渊宝剑递给他道:“多谢,我用师兄的宝剑也好。元慧掌门说了会帮我,必定会帮,现下哪还有什么事比救师兄们的性命更紧要的?”冯玉藻道:“师弟,你只管去,不必担心我们,我们在那屋内还可以看到屋外来人。他们寻不到我们的。”
韩一鸣哪里会不放心,鸣渊宝剑那样的灵力都能被这白布遮得密不透风,藏几个人简直是不算什么事了,道:“好,我回来之时,会看着没人时再走近来。”说毕,御使沈若复的罡锐宝剑,向着尘溪山御风而去。果真如沈若复所言,他的宝剑韩一鸣用起来也很是得心应手,只是没有韩一鸣的宝剑快些。但也不慢多少,比他的蹑空法总快了许多。
尘溪山不久便飞到了,他将元慧给他的隐身和符拿出来,佩在身上,径直向内走去,果真往来弟子对他视而不见,韩一鸣径直走入去,直到里面看见元慧正与他同门师兄弟在一处。韩一鸣才收住脚步,站在一边等了一阵,元慧与他同门师兄弟说了几句话,他们走开。元慧看了看左右无人,对韩一鸣看了一眼,径直走入自己屋内去。
韩一鸣跟在他身后进了屋内,元慧关上门,道:“韩师弟来了!”韩一鸣收了隐身符道:“是,元慧掌门。我有一事前来请你相助。”元慧微微一笑,点了点头,韩一鸣道:“我要找平波门下的杜超杜师兄。”元慧道:“嗯,这位师兄现下我还真的知晓他在哪儿,我指路你去。不过要小心些。”韩一鸣大吃一惊,面上却不露出来,元慧道:“我正好听说他与他同门师兄弟不巧遇上了,他同门师兄弟正要带他去见平波道长呢。”韩一鸣愣了一愣:“不巧遇上了?”元慧道:“他们在离此不远的平安镇旁。韩师弟,你且去罢,到时我看是否还可以顺带帮你个小忙。这个是我顺手帮的,不计在三次相助之内,因此我只算帮了你一回。”韩一鸣道了谢转身出来。他与元慧已有交易约定,便不必过于讲情面了。
离开尘溪山飞了不久,天空中已满是余晖,沈若复的罡锐宝剑向下一沉,落在了地上。韩一鸣四处看了看,这里却是一片荒山,不见人迹,但印记是不会错的。于是收了罡锐宝剑,四处张望。看了一阵,隐约听到前方有声息,韩一鸣慢慢挨近几步,却有两个人在说话,离得远了,有些听不分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