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六一、爱物
元慧道:“嗯,那此事不必再提了。我现下知晓此法有用,心中就有数了。”他也不言语了,韩一鸣深知他是在等待自己先出声,于是道:“元慧掌门,我今日特地送剑前来。”说着伸手解下背上的鸣渊宝剑,双手捧着,向前递去。元慧并不意外,但也并没即刻伸手来接,只是看着鸣渊宝剑,看了一阵,抬起眼来看向韩一鸣。
韩一鸣道:“元慧掌门,你与我的打赌,到了今日,你是全胜了。丁师兄在寂灭之前,将灵山掌门传与了我。现下我是灵山掌门了。”元慧“哦”了一声,叹道:“丁师兄还是没能逃过这一劫,着实让我伤感。”他口说伤感,脸上也有些悲容,但韩一鸣却觉得不过是作伪,也不说破,只道:“当日我们打了那个赌,元慧掌门赢了,因此今日,我特将此利物送来。请掌门收下。”
元慧看了看鸣渊宝剑,韩一鸣看他不动,深知他是极想伸手来拿的,只是要推让一下,便道:“师兄只管接着,愿赌服输。”元慧笑道:“那我不好意思了。师弟,我拿了你这宝剑,你以后用什么呢?”韩一鸣心里着实舍不得鸣渊宝剑,却是不得不割舍出来,道:“这师兄就不必为我担心了,我不用鸣渊宝剑,自有别的剑可以用,灵山百剑,我都能用的。”实则他背上背着两把宝剑,元慧早已看到了,只当不曾看到。韩一鸣也知他的用意,道:“我可以用我灵山师长的宝剑,师兄便不用替我操心了。”他一直唤元慧为“掌门”,这时忽然改唤为师兄,自然是要亲切些,才能达自己所想。
元慧接过鸣渊宝剑去,拿在手中:“如此我便放心了。不过师弟,夺了你之所爱,我想助你一助。”韩一鸣略有些意外,元慧道:“师弟乃是信人一个,虽说是我们说好了的赌注,但师弟你不给我,我也不会来硬夺。既然师弟送来了,我就收下。不过这样的一件神器,我是不敢无功领受的。师弟,你只要开口,我无有不应承的,只要不让我举派弟子都送往死路上去,我是绝对会尽力而为的。”他一直便是想要将鸣渊宝剑弄到手的。他出尽法宝,便是要将鸣渊宝剑拿到手的。韩一鸣道:“师兄,我现下还不知师兄能助我什么,我也不知有何事要师兄相助。”
元慧笑道:“那师弟看这样可好。我是定然要助师弟一助的,之前还应承过要帮师弟三个忙,虽说帮了两次,但还有一次未帮。那师弟看还有什么需我相助的,只管开口。至于我刚才应承的,师弟记着便好了,在师弟最需帮助之时,只管来找我,只要不是将我举派弟子都送往死路上去,我是义不容辞的!”
韩一鸣心中一动:他这样再三说,不知到底何意?但也不说破,只道:“我现下也想不起来要请师兄帮什么忙,因此过后再说罢。”元慧笑道:“师弟只管慢慢去想。那这柄剑,我就却之不恭了。”他满面都是掩不住的喜色,将鸣渊宝剑横放在膝上,用自剑柄上轻轻扫了一扫,道:“好宝剑!”随即抬起头来道:“师弟不怪我夺爱罢?我对此剑,着实是喜欢!”韩一鸣心内十分不舍,却笑道:“师兄说哪里话来,此剑在我手中,着实是祸端,我灵山派本已祸事不断了,再横添祸端,那真是雪上加霜了。因此师兄只管拿着。”再看了鸣渊宝剑一眼,道:“那师兄,若无他事,我便告辞了。”
元慧道:“嗯,师弟,你要走,我也不好多留,毕竟你派中如今也是离不开你的。不过我想了一想,我要为你做一件小事。”韩一鸣道:“师兄之意……”元慧笑道:“丁师兄寂灭,于师弟全派来说,该是件痛事,但也要告之众人不是?何况现下师弟接了灵山派掌门,也该让同道知晓才好。所谓名不正则言不顺。”韩一鸣想要说:“不必了。”但看元慧神色,又忍住了,元慧道:“师弟,你是个省事的人,但你可知你若是不告知他人,以后别人便视灵山如无物了。到时抢你门下弟子,视你如无。毕竟你不曾告知众人,时刻耽误了,你再来说,可就没人承认你是灵山掌门了。还有难听的话出来。师弟便是再洒脱,也要被这些小事烦扰,不如早说的好。”
韩一鸣倒不曾想过这个,看着元慧,元慧笑道:“师弟,这事呢,我来帮你如何?”韩一鸣有些吃不准,但想他说的很有道理,于是道:“多谢师兄!”元慧道:“此事也不会自我口中说出来,我自会安排有人去广为传扬。师弟听到什么风声,切记不要在意,因话传得多了,自会有些变化,你只不在意,过些日子大家都会知晓黑白。”韩一鸣道:“好!”此事于他而言,着实不算什么。他自成了诛魔弟子,所受的关注已然不少了,不说不理不看不听这门功夫炼到了炉火纯青,也是颇有成就了。元慧道:“本来么,与世人不同,便是要受些诟病的。”
元慧道:“还有,灵山还有一名弟子在平波道长处,师弟想将他引回来么?”韩一鸣道:“师兄所说的是我的弟子青竹标么?”元慧笑道:“青竹标?这名字真有些……嗯,我说的便是他。师弟,你要将他引回来么?”韩一鸣道:“我本不想了。”元慧道:“嗯,这却不可。你派中弟子在别派,传扬开来,要没什么倒好,但要多难听,也能有多难听。师弟不必担心,这名弟子在平波门下很受了些礼遇,不过,他没什么长处,投入你门下的时刻也短,平波礼遇了几日,见他对灵山几乎是一无所知,又有些抛在脑后了,只不过他不便公然将你的弟子自他派内赶将出来。这点脸面他还是要的。我适当的时候,吹吹风,这弟子就会回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