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章 大喜讯
八阵图似的大帐中,最中心区域的软榻上,陆宁翻看自己问问题时三名汉官的回答,这些内容,都由焦彩莲和潘莺莺记录在案,自己现在从头看,看有没有什么疏漏。
三个汉官的供述,却都指向一个人,卢琼仙,三人都说,当年阮守捷的使者到了广州,贿赂的是卢琼仙,不过广州府尹的公文上,则说卢琼仙不知所踪。
陆宁有些诧异,昨天已经发出去消息,令密监寻找卢琼仙下落。
矮桌对面,跪坐着雪白衣裤现代气息十足的美女秘书焦彩莲和潘莺莺,身侧,抱膝而坐的是青城,一袭碧裙的丽人,这种坐姿更显文静秀美,实则,也不仅仅是因为陆宁要求她这样坐,也实在是,现今正坐之下,她有些禁受不住,还在火辣辣的痛,双腿也极为无力。
软榻旁软墩上,坐着略显消瘦的花蕊夫人,本来很合身的红色宫裙都好像大了一些,但楚楚可怜下,这个千娇百媚的丽人越发倾国倾城。
李艳娘也是雪白衣裤,高高束起的华丽发髻,令她穿起秘书制服别有一种雍容华贵风情。
不过她作为烧火丫头,榻上没她的位子,塌下更没有她坐的份儿,只能站在一旁,美眸闪烁不定,不知道在想什么。
花蕊夫人不时心疼的看向青城,但不管现在还是私下,她和青城都很少叙话,免得招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唉,有些冷冷清清,人越来越少了。
陆宁看着手里供述,心里叹口气,随之哑然失笑,身边环伺着五个大美女,自己还觉得冷清么?
叫来五人,就是想一会儿说说话,交代一些事情。
此时放下手里文函,正想说话,外间女卫清脆声音,“主父,有来自扬州的急报!”
李艳娘忙快步走出,回来的时候,手里拿了一件火漆封就的密函,上面有飞马特等急报的字样。
陆宁接过,拆开看,立时大喜。
回头对青城笑道:“钱弘俶,就是吴越国主啊,已经上表,愿纳土归齐!”
这封密报令陆宁真是喜悦无限,他转头对青城说,也是因为在座众女,只有青城知道,为什么自己会如此开怀。
又想,钱弘俶真是个聪明人,和历史上又有不同,竟然在南唐之前请降,看来,该当用国公位厚待。
不过,李景遂这下怕是要难受了,便是现在归降,降后之礼遇如何,会令他多了很多顾虑,不归降,拖下去,等自己没了耐心动刀兵,那就更加惨。
“恭喜主君!”青城也有些开心,她虽然对军国事不关心,但既然已经是圣天子嫔妃,自然也希望圣天子烦心事少一些。
陆宁哈哈笑着,拍了拍青城娇嫩小手,“看来我晦气去了,这几天,都是好消息,你真是我的小福星!”若不是有旁人,怕就要开金口进她为嫔了。
焦彩莲和潘莺莺也齐齐娇声:“恭喜老爷。”虽然,也不知道这有什么可恭喜的,难道在此事上,老爷也立了功?
花蕊夫人心内轻轻叹息,又多了一位亡国君主。
李艳娘嘴角闪过一丝轻蔑笑意,显然是觉得,这齐官莫名其妙,太过愚忠。这般勇武,齐天子也不重用,更像是利用,干着最累的脏活,除了身边军卒,外界也没什么威望和名声,齐天子看似对你好,还不是很忌惮你,蜀国公主都赏给你,却不令你上台面,若非我和花蕊认识她,怕你身边女子都不知道她是蜀国公主。外间你的部下将领军卒,也不知晓她身份,就更莫说旁人,想来是,齐天子也令你守密。
若真是为了抬举你,何至如此?
等你脏活累活干完,肯定是兔死狗烹的下场,如同碾死一只蚂蚁一般无声无息。
现在,你这愚蠢之辈,却为什么吴越降齐而开心,却不知道,怕离你垮台越发近了。天下定后,最先被清洗的,肯定是你这种不太听话又没心机的凶悍之徒,你还庆祝呢。
李艳娘心中,冷笑连连。
陆宁瞥到李艳娘俏脸闪过诡异笑意,也懒得理会,自也想不到,这洗脚丫头聪明的太过,是以,对自己的身份揣测,反而越来越远。
“在这南疆之地,你们身体最近可都好?花蕊姐姐,你没有头痛脑热发烧的吧?”陆宁问,叫了五个女子都来,也是关心一下他们。
花蕊夫人轻轻摇头,“谢总院,妾身体无碍。”说起来也怪,早就听闻南疆蛮瘴之地,世人视为畏途,来之前,却也想过,病死在这里,一了百了,免了万千烦恼,却不想,到此间也有两个多月了,莫说风寒疟症之类,便是小病小痛都没有一个。
陆宁点头,正想再说,外间又有女卫清脆声音:“主父,有广州府少尹贾伦的信使及差官,求见主父。”
“哦?”陆宁微微一怔,广州府其他人事任命他没留意,府尹和少尹的资料他自然都看过,府尹李昉自不必说,很早就追随自己的前朝后汉时期进士,来广州前,是汴京京兆府少尹,被任命为广州府尹,倒好似被贬谪一般。
毕竟汴京京兆府府尹,比其它诸道首府的府尹品级高一等,为正三品,少尹从三品。
广州府尹,也是从三品。
平级调动。
又一个是京官,一个是外放极南之地,哪怕广州曾经是南汉都城,这从任何角度,都是一种贬谪了。
但是,李昉这广州府尹是圣天子朱笔钦点的,而且,中枢大佬们都知道,圣天子对广州港寄予厚望,李昉若能令广州尽快恢复稳定并兴盛超过往昔,想来几年之后,圣天子就会另有重用。
至于广州府少尹贾伦,就是内阁拟定的了。
贾伦也是老熟人了,陆宁在东海时的县吏员录事,东海国时期的左侍郎。
这贾伦,却是比刘汉常走的路子宽广多了,刘汉常也不过捞了个蜀地七品县令,贾伦却已经是广州少尹,正四品大员了。
说起来,不管如何,显然东海时期的故旧,都或多或少发了迹,这也是免不了的。
只是,这贾伦派信使见自己做什么?
陆宁起身:“我去见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