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 世纪谋划之八：最终幻想（10）纳塔尔②
路易斯也在船队里，原本他约定维塞乌在若昂佩索阿会面的，不过当他们会面时，却并没有发现大夏国船队的身影，只得汇合之后继续向纳塔尔进发，这一次，是由巴西陆军名将巴内托率领两千主要由卡博克洛人和穆拉托人组成的步军，从若昂佩索阿经陆路攻向纳塔尔。
而路易斯本人还是坐上了维塞乌的圣阿方索号，葡萄牙当下最大的战列舰，有三层直通甲板，火炮七十门。
抵近纳塔尔后，他们当即陷入了赤道无风带的麻烦，于是就在后世塔巴廷加附近的海面逗留了许久，也幸好是赤道无风带，这里的涌浪很小，否则，他们就是想轻轻松松在靠近大陆的海面上逗留也不可得。
不过，他们行踪却被一直在外海巡弋的陈牧之雨燕号发现了。
眼下的情况是：
柳川忆兴分舰队两艘游隼号进入到波滕日河，剩下的舰只就在河口附近，而特弗瑞率领另一支分舰队已经绕到了外海。
而尼堪率领船上的两百骑兵、一百索伦老兵、五百日本武士、一千五百户日本农户以及其它大约千余包括各级官员、职员、技术员、技工在内的人员已经上岸了。
就在后世波滕日河河口北岸的雷丁哈区，一处既靠近大海，又靠近波滕日河，长约三里，宽约一里的地方，瀚海军扎下了大营。
他们在靠近波滕日河的地方设置了简易的码头，剩下的船只全部停在北岸附近。
营地里，已经在外围用沙袋垒起了一道设置了青铜炮和小炮的土墙，正中间则是大片的帐篷。
这日，路易斯等终于等来了一阵突然加强了的东南方，赶紧盛着风势北上了。
他们刚驶近纳塔尔的外海，很快就发现了已经在河口严阵以待的柳川忆兴舰队，瀚海军分舰队真正用来作战的也就是一艘金雕号，四艘游隼号，最多加上两艘雨燕号，其它的船只都停靠在波滕日河的北岸，在眼下路易斯舰队的位置便发现不了，这就让他有些犹豫。
“亲爱的维塞乌，前面只有七艘战舰，他们剩余的大量船只去了哪里？”
维塞乌说道：“阁下，从这里开始，直到福塔雷萨才有另外的优质港口，而此地位于巴西最东部，离非洲最近，虽然炎热，但地理位置太重要了，何况纳塔尔城曾被荷兰人破坏过，容易攻破”
“若我猜得不错，他们剩余的船只肯定是开进了波滕日河里，此河从河口算起，有接近三里的河道河面宽阔，河水深达十米左右，完全可以通行大船，由于此地是无风带，无论是海面还是河面，波浪并不大，下锚之后也能在水中静泊”
（葡萄牙三里，相当于中国里三十里）
“可纳塔尔城上还有火炮”
“阁下”，亨利.维塞乌眼中的兴奋之色愈甚，“前不久欧洲诸国在瑞士日内瓦召开了秘密会议，可恨的是竟将我大葡萄牙帝国排除在外，不过根据之后一系列事件的动态来看，他们竟与奥斯曼人达成了苟合，而目的就是……”
这样的大事，作为有志于执掌葡萄牙大权的路易斯来说如何不知？
其实，当这样的大事发生后，他突然萌发了一个计划，一个有可能决定未来一百年葡萄牙王国命运的绝密计划，当然了，这个计划还存在偌大的风险，运作不好的话，葡萄牙有可能成为整个欧洲的众矢之的。
但与葡萄牙的前途比较起来，这有算得了什么？
这个计划，绝对少不了大夏国的参与！
“阁下，大夏国突然崛起于东方，听说其科技已经发达到欧洲人难望其项背的地步，他们的船只已经用上了一种神秘的机器，这种机器在英国也出现了，但要进入实用阶段恐怕还需要很长一段时间”
“若是这样，他们的船只就能无须等候阵风，仅以机器的动力就能快速穿越纳塔尔城那一段河面”
路易斯再一次举起了望远镜，“果然，他们的船只并没有升帆，船上还冒着黑烟，可恶，这个时间肯定不是在做饭！”
正说着，路易斯突然看见维塞乌皱了一下眉头，嘴里还嘟囔了一句，“可恶！风又停了！”
而前面的瀚海军分舰队还在五里以外！
维塞乌的船队失去了动力，在依着惯性航行了一小段后便停在了离大陆还有三里的海面上，此地，离河口还有约莫四里！
之前，考虑到瀚海军战舰的厉害，维塞乌让另外一艘有两层直通甲板，总火炮数目高达四十八门的小型战列舰“圣若昂号”带着四艘战舰行驶在最前面，那四艘战舰也是专门的战舰，有火炮十余门到三十门不等。
“阁下！”
圣阿方索号的少年瞭望手突然大声叫起来。
没有风，波浪也不大，偶尔传来几阵海鸟的叫声，少年的声音非常清晰。
维塞乌顺着瞭望手的手指向东望去，当他听见东面的大洋上又传来一阵他从未听过的声响后，他先是一惊，接着便舒了一口气。
“还好，只有七艘舰船”
来的自然就是特弗瑞的分舰队了，当他们抵近维塞乌舰队约莫四里时，便掉头向南了，在海面上画了一个优美的弧线后，包括两艘雨燕号在内的战舰绕到了维塞乌主力舰队的后面！
这下维塞乌有些欲哭无泪了。
拖在最后面的全部是武装商船，眼下他的舰队所有船只都是头朝北，尾部朝南，而瀚海军的战舰绕过来后，再次掉头，已经用侧舷位对准了武装商船的尾部！
对于武装商船来说，装备最齐全的最多在船首尾各装备一门火炮，有的只在船头装备，主要的火力还是在侧舷位。
“轰……”
特弗瑞的分舰队到位后，立即对武装商船的尾部进行了轰击！
而前头的柳川忆兴分舰队如法炮制，他们用一艘金雕号、两艘游隼号用侧舷位对准了圣若昂号！
不过圣若昂号与其它舰船不同，他的船头有两层、共四门火炮。
但金雕号的侧舷位却有两层共二十四门重型加农炮！
特别是中层甲板居中的四门二十四斤、首层甲板的四门十八斤火炮正好对准了圣若昂号的首部！
圣若昂号的首部悬挂着一面硕大的三角帆，长长的撞角上套着一具木刻的人头雕像，此船既然叫圣若昂号，这雕像多半就是尚在世的葡萄牙国王若昂四世了。
船首到中部桅杆之间，是大量的索具以及操作索具的器械。
金雕号侧舷位中间的那八门火炮全部发射了！
还是老规矩，上层甲板发射的是链弹和散弹，而中层甲板则全部是实心弹。
“啸……”
两枚链弹在空中带着刺耳的轻啸一前一后飞向了圣若昂号有着大量帆具的首部！
与此同时，圣若昂号船首的火炮也开火了！
此时，两船相距约莫四百米，这样的距离，对此时的欧洲人来说已经有些远了，不过对于瀚海军来说却太近了，不过这个距离就是散弹和链弹的最大射程，再远一些不是不行，但效果就大打折扣了。
虽然是无风带，但纳塔尔城附近的海面依旧有大约三十公分的波浪，对于圣若昂号来说，想要准确命中金雕号依旧力有未逮，那需要大量的尝试以及运气，但瀚海军的尼布楚青铜炮的有效射程长达两千米，在陆地上的准确率高达八成，在海面上也有三成的准确率。
而在像纳塔尔附近几乎能用“风平浪静”来形容的海面，瀚海军的准确率又能提高到五成！
这一次，有一枚链弹以及一包散弹准确命中了圣若昂号的船首部位！
链弹穿过一团麻的船首部，将长长的撞角首先切断，然后继续向前飞，将遇到的一切切得粉碎，直到碰到首部桅杆，这次它已经力有未逮了，缠住了首部桅杆，在上面转了许久才停下来。
不过随着这枚链弹的命中，圣若昂号的船首船坊索具就需要重新更换了，而在眼下，更换这些索具至少需要半日的功夫，那还是在有充足备件的前提下。
而那包散弹造成的效果更是惊人，在散弹大团呼啸而来后，在船首部与主桅杆之间造成了大量杀伤，但这还没完，金雕号侧舷位其他部位的火炮也开始轰击了！
由于有大量的火炮，对方又是几乎静止的目标，金雕号完全可以来一个加农炮的三段击。
当最后一拨火炮停歇后，第一拨最中间的八门火炮又就位了，此时，圣若昂号船首的一门火炮侥幸轰击到金雕号的船帮上，不过除了在船帮上留下一声闷响以及一个略微凹陷的印记外便没有其它的效果了。
“轰！”
金雕号中间八门火炮又开始怒吼了，这一次，经过调整的炮位准确率高得惊人！
上下一共八门火炮，除了两门没有命中，剩下六门全部命中！
这一次的链弹在没有大量索具的阻拦下直接找上了首部桅杆，将它干脆切断，然后继续飞向首部桅杆与主桅杆之间大量的索具地带！
而先后几波实心弹对船首的轰击，已经让圣若昂号的船首的舵位、炮位完全破坏，一句话，在无风的情况下，圣若昂号转不了身，在船首的炮位全部被破坏后，他几乎丧失了战斗力！
与此同时，在特弗瑞风分舰队的打击下，拖在后面的几艘武装商船已经岌岌可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