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1章 最纯粹的善与最纯粹的恶
村长叹了口气，摆手道：“哎！算了，都是他的命数！就算把他带回来，还是会找机会出海的。”
“村长，发生了什么，可需要我们帮忙？”林音上前询问道。
“客人，不用麻烦你了。只是我们村的一个小伙子，偷偷出海了。”村长摇摇头说道。
“这样啊。那村长，他出海也是为了寻找蓬莱岛？”
“也不全是。李山从小就没有爹，而他娘也在他七岁时便丢下他，出海了。后来，李山每天都在想偷偷溜出去找他阿娘，不过每次都恰好被村民们发现了。”
“说起他娘，也是从别处而来，留在了我们村子。她来时大着肚子，后来在村子里生下孩子后，也算对这个孩子尽职尽责。
唉，她走那天瞒着村里所有人，只有附近的一个村民恰好看见了她偷船渡海的背影。
后来，村里都在传，李山她娘是出海寻仙问道，再也不会回来了。”
林音点点头，也没再去想这事。她不想明日再与热情的村民们来一场告别，打算今夜便动身与弟弟一起回修真界。
篝火晚会散去，林子渊准备回屋休息之时，忽然被暗处伸出的一只手给拉了过去。
“嘘！”
林子渊疑惑抬头，见是姐姐，心底松了口气。
“阿姐，你在这儿干嘛，吓死我了！”
“你小声点儿，别惊动他们。”
林音比了个噤声的手势，小心翼翼地看了眼周围，确定没有人过来，才继续道：“小渊，我们今夜便动身吧，明日就不打扰村民们了。”
“阿姐，我也这么想的。我真怕明天他们又给我们准备几十坛送行酒，我是真的喝不下了。”
“好，我们去取木船。”
木船早就做好了，还是林音和林子渊亲手做的，要比渔村村民做得要牢固一些。
两人取走木船，趁着村民们都在睡觉，扛着木船去了海边。
夜空一轮圆月高挂，月华如纱，波光粼粼。
忽而，一道苍老的声音自身后传来。
“客人，你们这就要走了吗？”
姐弟二人转头看去，只见村长举着火把，弓腰站在不远处，神情落寞而哀伤。
林音忽然有种做坏事被人抓包的尴尬，她稳了稳心绪，轻声道：
“村长，抱歉，原谅我们的不告而别。”
“我早就猜到了，客人不用道歉。只是们在海上要是遇见了一位名叫李山的青年，可不可以告诉他，要是真的有仙缘，不用顾及太多，遵循本心便可。若是无仙缘，村长爷爷会在村里一直等他。”
月光下，村长单薄消瘦的身影被拉得很长。此刻他眼眶微红，神态平和，仿佛是一个等候在家的孤独老人。
“好，我会的。”林音轻声道。
“客人，谢谢了。”
“村长，不必说谢，你们也帮了我和弟弟许多。对了，这两颗强身健体的丹药便当做我和弟弟的谢礼吧。”
林音从腰间取出一个瓷瓶递给了村长，村长看到那瓷瓶，愣了愣，最后在林子渊的催促下接了过去。
“村长，你收下后一定要好好保存，这是我阿姐送你的机缘。这两颗丹药包治百病，只要还有一口气在，都能活过来！”
村长双手颤抖，感动得热泪盈眶，不可置信地看着手中瓷瓶。双腿一弯，便跪在了地上。
“多谢仙子赐药！”
而林音和林子渊并没有受他这一跪，在他跪下之前，便已踏上木船，向着海面划去。
海风徐徐吹来，带着咸咸的味道。林音回头望去，渔村已经消失在视野中，只隐约可见点点灯火。
“阿姐，小渔村那些村民可真善良啊。我在凡俗界游历这么多年，除了那位采药姑娘，所遇见之人，无不是唯利是图，满身欲望。
即便真有善良者，也是期望我有所回报的。而这些村民似乎并没有要求我们什么，真的只是好心而已。”林子渊忽然感慨道。
林音点了点头，“嗯，他们隐居于此，与世无争，没有被世俗所浸染过，自然保持最朴实无华的善良。当然，也可能会保留有最原始的恶。”
林子渊疑惑皱眉，“恶？”
“傻弟弟，人性是最经不起考验的。”
夜色渐深，海面上一片宁静。林子渊在划船，林音则惬意地躺在船上，望着漫天星辰月色。
姐弟俩伴着月光，缓缓前行。
“阿姐，我刚又想了想，或许我理解了你所说的恶是什么意思了。”
“不算太笨。”
忽然，异变陡生。原本平静的海面上掀起了一阵巨浪，海浪拍打着木船，险些将其打翻。林子渊努力控制着船身，林音也坐了起来。
“怎么回事？”林音皱眉道。
“阿姐，海上好像突然起风了。”
“这海上的天气可真是阴晴不定，希望不会持续太久。”
两人以内力控制着船身，然而海风骤急，差点儿将木船卷入海水中。
波涛汹涌，木船随着海浪漂流，林音只能尽力控制方向，至于最后会飘到哪里，他们也不清楚。
海风吹了一夜，他们便被海浪冲击了一夜。
待第二日太阳升起，霞光万丈，一切又恢复平静。不过，依旧时不时有海风来骚扰他们，尤其是晚上。
有林音他们两个的内力操控，这海风倒是没有将木船掀翻，他们反而是利用海风加快了行进的速度。
不过，让林音奇怪的是，他们根本没有看到有李山的踪迹。林子渊还暗暗可惜，或许那个李山早已葬身于海域中了。
两人在海上漂了七日，这日正午时分，他们远远瞧见一座山的轮廓。“阿姐你快看，好像是是望凡山的影子，还有天虹！”林子渊兴奋道。
林音极目远眺，果然看到一道彩虹落在望凡山顶。
随着距离的拉近，望凡山的全貌展现在眼前。与她在修真界南洲海域中所看到的望凡山，似乎又有所不同。
这座山似乎笼罩着一层光晕，更为缥缈奇幻，应该符合凡人对于仙山的想象。